69.有错在先

    新周的第一天，郭明辉座位空荡荡的，直到放学，也没有人看到他身影。
    关于他的丑闻，同学们议论纷纷，大部分人认为是恶搞，然而学校只发了则模糊的通知了结这件事，并没有权威人士出面澄清，这就坐实他做的那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第二天，郭明辉的座位被搬走。
    第叁天，班主任在班上宣布，郭明辉转学的消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尘埃落定。
    放学后下楼，她如往常去西校门口坐共享单车，拐角处见厉轩一脸阴郁地倚着墙壁在吞云吐雾。
    他余光瞥见她来，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秦瓷见怪不怪，毕竟他这几天对她阴阳怪气惯了，比如上课做完题从讲台下来见他冷冰冰地瞪着自己，中午去食堂吃饭，排队时他擦肩而过带着一袭冷风，针对到她想不注意都难的地步。
    “滴”地一声，扫码开锁，秦瓷礼尚往来，全当他不存在，跨上自行车就要骑出去。
    “同学挺久了，我竟然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真是天大的笑话。”厉轩摁灭烟蒂，终于开口。他语气刺耳，秦瓷不耐地皱起秀气的眉头，语气发沉：“厉轩，你想说什么，直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群邮件里，辉哥的信息是发给你的吧。”不是疑惑，而是肯定，厉轩像是憋久了无处发泄，气愤至极，“所以你叫的人整他？”
    秦瓷深吸一口气，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她闭了闭眼，再睁开，语气尽量平和：“厉轩，你想为郭明辉出头，麻烦先搞清楚真相。”
    厉轩一脸烦躁：“我也想，但是他人间蒸发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我现在压根联系不上他。”秦瓷沉默，电话在口袋里响起来，她侧过身接起，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语气低柔：“哥哥。”
    “放学了？”陆峥抄着钥匙，恰好走出教学楼，修长的身影笔直走向停车场。
    “嗯！我现在在西门，准备回家。”
    “我来接你。”听她清甜的声音，陆峥浅浅一笑，“今晚去游泳？你水性好，今天学别的泳姿。”
    “嗯……！”游泳非常解压，秦瓷对这项运动充满兴趣。秦瓷回头看了眼厉轩，对方拧着眉毛，脸色已经黑得像碳，她挂断电话，锁上自行车。
    秦瓷轻轻叹口气：“厉轩，关于郭明辉的事情，我没什么可说的，我跟他仅仅是同学关系而已。”不同的是，从前把他当作学习的榜样，后来发现他是个下流的衣冠禽兽。
    厉轩眸中满是怒恨和悲哀，很为郭明辉不值：“他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
    秦瓷对他莫名其妙的说法表示反感：“我有不喜欢他的权利，也请你不要再为了他的事情找我麻烦。”厉轩郁闷地耙耙头发，扯扯嘴角，咄咄逼人：“你太铁石心肠，给他打过电话，了解他目前的情况吗？你可以关心他一下吗？”
    “厉轩，拜托适可而止。”兔子急了还咬人，秦瓷恼得烦不胜烦，“我没必要去了解一个骚扰别人的强奸犯在想什么，他在我眼里就是个令人发指的变态。我有喜欢的人，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郭明辉！也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谢谢！”
    秦瓷性子温和有礼，鲜少如此与人争锋相对，厉轩被她唬得僵住。
    秦瓷说完气呼呼地扬长而去，只留厉轩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消化着她话中的信息量，久久不能回神。
    强奸？所以，是辉哥……有错在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