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我叫，长空

    二战期间的飞机不具备导航，这也是为什么遇到雨雾黑夜天气，飞机不能起飞的原因。
    因为就算起飞了，能飞到哪去，飞出去能不能再飞回来就不得而知了。
    中尉飞行员祝鸿信说道：“起飞的办法有，我们以前盲飞的时候也用过，在机场跑道两边点灯、点篝火可以让飞机起飞，但那是在没有上雾的情况下，现在的问题是上大雾，起飞后我们无法识别方向，看不见地面上的参照物也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上天后就等于一个个睁眼瞎子。”
    周至寒笑道：“我所说的，就是解决航向和参照物的办法。”
    众人齐齐看向周至寒。
    “我领大家识别航向，所有战机在机身上多挂几盏气死风灯，做为相互间的识别。出发后，所有战机以“品”字形保持左、右侧后置跟踪的阵型，而且，所有战机升空后保持统一速度，后一架战斗机依次比前一架战机的飞行高度高20米。”
    所有人眼睛一亮，只要周上尉能领导航向，大家起飞都不是问题。
    今天周至寒驾驶轰炸机空袭日本简易机场，立下奇功，所有人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凭大风大雨起飞，完成突袭胜利返航，这一点，就完全确立了周至寒在空军中一哥的地位。
    虽然这个时候没有一哥的说法。
    大家都在想，周上尉用什么办法在大雾天气起飞引航呢？
    众人很期待！
    毛邦初很兴奋：“如果能安全起飞并识别航向，我们可以把所有参战的战机飞到上海虹桥机场，只要大雾散开，战机立刻升空，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天而降。”
    周至柔眼中也露出兴奋：“在战机即将飞临上海时，发信号弹让第88师，第87师对敌军发动猛烈炮火进攻，用枪炮声掩盖住战斗机的声音。”
    “好！这办法好！”毛邦初点头，他看着周至寒，“至寒，你有几成把握，带着大家飞到虹桥机场？”
    “十成把握！”
    周至寒斩钉截铁，只要大家跟紧我，我保证把所有战机带到上海。
    “太好了！”
    周至柔和毛邦初大喜。
    周至柔大步走到沙盘推演前面，拿起指挥棒，模拟战场上标有日军海军陆战队布置在上海的各处防御阵地：
    “今天夜里，所有战机跟随周上尉到达虹桥机场后，所有人不得离开机场一步，明天早晨只要能勉强满足起飞条件，所有战机按计划升空，对驻扎在上海的所有日军海军陆战队发起全面进攻。
    到时候，第88师，第87师，第20独立旅会全力配合我们，对敌发起进攻。”
    所有飞行员看着沙盘。
    “首先。这里。“周至柔指着标有公大纱厂的位置和标识，”第三十五中队出动2架亨克尔He111A中型轰炸机，2架钱斯·沃特O3U-2侦察机率先对公大纱厂的守敌发起进攻，派6架波音281战斗机护航。
    记住，那里是公大纱厂日本军的军械库，日军防备必定森严，所以必须要猛攻炸，把日本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但记住了，第一波攻击不要炸了军械库，这只是猛烈佯攻，为了吸引鬼子注意力。记住，不要贪功，贪功容易犯错！”
    “是！将军！”
    三十五中队的飞行员齐声答应。
    终于要跟小鬼子真刀真枪干了，中国空军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周至柔继续指派任务：“第一波攻击过后，紧接着8架诺斯罗普2EC轻型轰炸机开始第二波空袭，8架霍克3作为护航编队，飞临战场后再一次对公大纱厂剩下的顽敌发起攻击，让敌人认为公大纱厂是我们空军的主攻目标！这一波轰炸，务必要炸掉敌人的军需库，持续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
    飞行员们齐声答应：“是。将军！”
    所有人士气高涨！
    “这里是日军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周至柔指着位于北四川路和黄渡路口，标着海军陆战队总部字样的模型，比划着，“第四大队出动架7架亨克尔He111A中型轰炸机，8架霍克2和3架斗士战斗机护航，进攻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司令部以及四周的守军。记住，这依然是佯攻，但必须攻的猛烈，让日本人认为公大纱厂的是佯攻，进攻海军陆战队的才是主攻。”
    飞行员们都笑了，老祖宗留下的三十六计高深莫测，中国空军今天深用精髓。
    周至柔狠狠一棍敲到用沙子堆砌起来，标有在黄浦江上的第三舰队：“剩下的所有战机，目标直指【出云号】，只要炸了日军旗舰【出云号】，驻守在上海的所有日军必定军心动摇，我军就能全歼敌军，灭了日本人的锐气，做到抗战的首胜。”
    毛邦初说道：“等你们起飞以后，我就立刻给孙元良发报，让他派重兵把守虹桥机场。”
    周至柔补充道：“告诉孙元良，必须严防不要让虹桥机场进驻国军战机的秘密泄露出去，虹桥机场附近全部戒严，夜间所有闲杂人等，一律严查。”
    即便是大雾的夜间，毛邦初也不敢大意，命令：整个南京机场周围五公里军队戒严，封锁一切人员进出，只要是可疑人员，先抓起来再说，遇到反抗者，格杀勿论。
    决不能让战机起飞的事泄露出去。
    日本人太狡猾，情报部门无孔不入，无所不能，加上汉奸太多，很多军事秘密日本特高课没能侦查到，却经常被自己人被泄露，造成巨大损失。
    战时，必须特殊对待，一切必须做到安全谨慎。
    哪怕走漏一点消息被日本人知道，他们就会有所警惕，定会加强防御。
    所有安全措施布置妥当，机场的跑道四周被点燃篝火和火把。
    每一架战机上所有能挂灯的地方都挂满气死灯，大雾天气，气死风灯可以为空中飞行的战机提供参考距离。
    机场跑道一切准备就绪。
    所有机组人员全部准备就绪。
    由于中国军机大多数没有通讯设备，所以经常练习夜间起飞降落技术，练习使用各种方法交流，所有飞行员都练就了过硬的夜间盲飞技术。
    有所失必有所得。
    购买战机时被卸载的通讯设备，反而成全了中国空军夜间盲飞的能力和单机作战的能力，所以才能在如此恶劣环境中完成在此之前，世界空军史上从未有过的壮举。
    毛邦初忽然问道：“至寒，我们所有人都有外号，你也该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号了。”
    “对对对！”
    飞行员们七嘴八舌，周上尉你要取个响当当的名字。
    有的人说叫毒牙，因为周上尉对待敌人，就像毒蛇的牙齿，一击毙命！
    有的人说，叫龙爪，周上尉驾驶战机升空，所到之处犹如龙爪一般，所向披靡，令敌胆寒！
    还有一些空军飞行员，给周至寒取了些稀奇古怪，或者搞笑的名字。
    因为飞行员太多，好的名字都被取完，比如猎鹰，比如猛虎，比如战狼，比如大鹏，比如战鹰，都有人叫，到最后实在没得名字起，有的人叫苹果，有的人叫黄瓜，还有人叫蜗牛，更有意思的是，还有的飞行员叫地瓜土豆………
    之前周至寒也一直想为自己取一个名字，但自己想好的名字，都有人叫了。
    周至寒看这雾沉沉的天空：“要不，我就叫，长空！”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有没有人叫长空？”
    没有人！
    没人叫长空！
    所有人都说，长空，好名字，守在祖国的空中，长安久远！
    周至柔笑道：“好！周至寒就叫长空！”
    周至寒：“从此以后，我就是长空，长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