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切都在于飞身上

    自1983年以来，加里·史密斯一直为《体育画报》工作，可以说是画报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17年来，史密斯平均每年至少为画报撰写四篇长篇人物专题文章。
    他有14篇文章入选了《体育画报》的世纪精选，是所有作家里最多的，其中，他在1996年为泰格·伍兹所写的文章，被评为20世纪最佳体育文章。
    一直以来，史密斯都是体育界最有影响力的作家。
    如果不是因缘巧合地来到西雅图度假，也许他根本没有机会听到于飞的名字，更不会起了现场看比赛的心思。
    结果大大出乎史密斯的预料。
    单论比赛质量，于飞今天的对手可以说不值一提，但见过无数巨星的史密斯认定了于飞是未来之星。
    他决定对这个年轻人进行全方位的持续观察。
    正好，他今年还要为《体育画报》写一篇文章，编辑让他自由发挥，他正愁找不到题材。
    于飞出现了。
    天赋异禀，进步神速；
    横空出世，璀璨如星；
    亚裔美国人的身份可能是于飞身上最独特的标签，这让他拥有了伍兹式的特殊标签。
    同时，他像那些纵横体育界的超级巨星一样，拥有笼罩房间的能力。
    这一天，史密斯没有主动上去和于飞打招呼。
    比起近距离地接触于飞，他更想看看这个孩子在名人的压力面前是如何表现的。
    这也是衡量明星的标准。
    大约四年前，纽约高中篮球界同样出现了一个名叫里奇·帕克(richieparker)的篮球奇才，他本有大好的前途，却在成名之后胡作非为，最终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犯了弓虽女干罪），以至于身败名裂，前途尽毁。
    史密斯没想到的是，打出了一场漂亮的比赛后，于飞没有急于和那些远道而来的大学教练们聊天。
    他甚至没有和人打招呼就走了。
    仿佛现场这些人对他根本不重要。
    “你好，教练，我是《西雅图时报》的记者，请问我可以采访一下弗莱吗？”
    《西雅图时报》？那可是肯特城附近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了。
    应付记者的是肯特·梅里迪安高中的助教昆特·狄米欧。
    狄米欧告诉记者：“不好意思，弗莱今天不会接受采访，因为他急着回家吃猪排饭。”
    没有一个高中明星会拒绝大报纸曝光的机会。
    可是，比起增加自己的曝光度，于飞更想赶着回去吃一顿史密斯不知何味的猪排饭。
    从于飞的紧迫性，以及他所放弃的事务来看，可以想象他对猪排饭的重视。
    然而，狄米欧并没有把话说死，他是个聪明人，“不过，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以来k-m，也许弗莱会同意跟你做个专访。”
    聪明，专访要比赛后采访更加正式与严肃。
    《西雅图时报》的记者同意了。
    加里·史密斯没有出面，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他默默地在一边观望，然后和那个时报的记者交流。
    史密斯相信，本地的记者肯定比他更了解于飞。
    史密斯想知道于飞还有哪些特别的地方。
    那位时报记者笑道：“这个孩子最特别的是...他就像是被上帝选中的人一样。”
    就像是被上天选中的人一样
    这句话拨弄了加里·史密斯的心弦，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泰格·伍兹的脸。
    “为什么这么说？”史密斯问道。
    记者说：“福来在十一年级之前是打排球的。”
    这句话惊到了史密斯。
    然后，记者又说：“年初的某一天，他发现篮球更好玩，于是退出了排球队，转而加入篮球队，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如果要考虑职业前景，现在打篮球已经太晚，但是，就好像是篮球选择了他而不是他选择了篮球，他在短短几个月内便成为了全国前40的高中生。看完他今天的比赛，我认为他完全具备全国前十的实力。”
    “现在，你再想想这件事——他从今年年初才开始系统性地打篮球。”记者感叹道，“我认为这比哈基姆·奥拉朱旺的传奇故事更加耸人听闻。”
    加里·史密斯更加坚信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留在了肯特城，出席了每一场肯特·梅里迪安高中的篮球比赛。
    他等来了体育世界的剧变。
    杰里·韦斯特离开了湖人队。
    丹·马里诺的球衣被退役了。
    鲍勃·奈特几乎是被人用驱逐的方式赶出了印大。
    文斯·卡特飞跃了法国的七尺中锋，完成了历史第一扣篮。
    这些事情无论拿哪一件事来写一篇专题文章，对外界的吸引力都将是巨大的。
    但史密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因为已经有太多人关注那帮功成名就的名人了。
    于飞这种基因突变的奇才，才是史密斯最钟爱的观察对象。
    从肯特学区进入肯特城的城市锦标赛后，皇家队的连胜步伐没有停止。
    的确，城市锦标赛的竞争远远大于肯特学区那种鱼塘局，但对于飞来说，依然构不成挑战性。
    因为肯特·梅里迪安高中属于4a高中。
    1a、2a、3a、4a的划分的是学校的规模，而不是水平，但事实上，学生更多的4a高校的篮球竞争力是远不如3a的。
    因此，皇家队虽然在城市锦标赛中遭遇了一些挑战，但于飞拥有足够的能量击穿眼前的强敌。
    2000年的11月与12月，皇家队打出18连胜，以断层级第一的战绩挺进华盛顿州的4a篮球锦标赛。
    于飞的名气随着他的数据和比赛集锦的流出而变得越来越响亮。
    渐渐地，他不只是华盛顿州的篮球明星，放到全国范围内也是一个大人物。
    两个月的比赛让于飞的高中排名从原先的全美前40晋升到如今的全美前20。
    处于低水平竞争环境是外界对于飞最大的质疑。
    可问题是，并不是于飞所处的赛区竞争力差。
    论竞争力差劲，还得数夸梅·布朗的赛区，哪怕是3a级高中也是鱼塘局里的鱼塘局，整个赛区除了布朗，愣是找不出第二个全美前100的篮球运动员。
    随着州锦标赛的到来，于飞的场均出场时间直线上涨。
    如果皇家队想要夺冠，他们需要在锦标赛上赢下6场比赛。
    期间，皇家队两次遭遇险情，比赛都被拖到最后一刻。
    然而，于飞的关键二次进攻补篮绝杀和虚晃之后的外线三分跳投绝杀让现场陷入疯狂。
    于飞越来越可怕，在州锦标赛上以场均36分18篮板7助攻8封盖的数据挺进最后的决赛。
    决赛的对手是拥有两位全美前100的球员坐镇的华盛顿州长滩高中。
    肯特·梅里迪安高中与长滩高中的决赛地点被定在了西雅图超音速的主场钥匙球馆。
    同时，西雅图地区最具人气的体育频道q13fox将对这场比赛进行全程直播。
    比赛当天，现场看不到一个空座位，现场充斥着两队的支持者以及来自全国各大高校的教练、球探、招募人员。
    从双方的实力对比来看，长滩高中拥有压倒性的账面优势。
    而肯特·梅里迪安高中唯一的赢球点就是于飞。
    按照团队运动的正常逻辑来分析，长滩高中的胜率是100%，但篮球偏偏是一项可以被超级巨星抹平双方差距的运动。
    从现场的欢呼声也能看出谁是主角。
    于飞跑到场上时，现场有2/3的观众起立欢呼，喝彩。
    无论谁夺冠，于飞都已经赢得了西雅图之子的声誉，哪怕他是肯特人。
    于飞和安东尼·劳森走到中场，他们的对面，长滩高中的内外核心也走了过来。
    全美排名第71的中锋拉里·特纳（larryturnerc）挑衅地说：“大飞，你信不信，即使你今晚拿到100分，最后赢的依然会是我们。”
    于飞轻轻握住特纳的手，冷声道：“收起你这个得意忘形的臭脸，除非你想让我在你们头上拿100分。”
    闻言，长滩高中的外线核心，全美排名80的埃罗尔·奈特（errollknightsg）说道：“嘿大飞，就算你拿到100分又能怎么样？我们只要拿到101分就可以赢球了。”
    于飞想反驳，却无力反驳，因为他发现外强中干的队长大人安东尼·劳森已经被对手彻底镇住，话都不会说了。
    就在于飞感觉今晚怕是要交代了的时候，劳森突然喊住了特纳和奈特，大喊道：“如果你们能拿101分，我会帮福来补上制胜的2分，要赢下总冠军的是我们k-m，你们这两个杂种最好记住我说的话！”
    “很好，至少气势上没有输。”于飞乐观了起来。
    劳森黑着脸说：“比赛也不能输。”
    说归说，但劳森很清楚，一切都在于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