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醉酒

    一连好几天，顾心寒的生活貌似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没有鲜花，没有仙人掌，只有一沓又一沓的客户资料，而顾心寒一遍又一遍地写着开发信。杨晓晓也出差了，这无聊的日子让顾心寒整个人觉得发干，就跑到公司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刚想伸个懒腰，又听见有人在说话，顾心寒好奇地蹑手蹑脚走进细听，
    “杨先生，我一定会保密的，您请放心。”
    杨先生，这说的是晓晓吗？而且还有秘密？不可能，不可能，晓晓和老板见都没见过，甚至晓晓都不知道我在哪工作，顾心寒心里这样想着。一大早就看见老板谄媚奉迎的脸就觉得倒霉，连呼吸新鲜空气的心情都没有了，便回了办公室，这屁股啊没做热。
    “顾心寒，老板找。”
    丫的，又找我，最近都没有订单，不会是要找我谈话吧。丫的，炒就炒吧，高美女连出差的时候都想着要跳槽，更何况整日无所事事的我了，抱着必被教训的的心情顾心寒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老板，你找我？”
    “你把这份合同拿去给陈董签名，务必要完成任务。”老板玩着自己的手机连头都没有抬，随手把桌边的文件扔给了顾心寒。
    “签合同不是您秘书的工作吗？她待会儿可要埋怨我抢了她的工作了。”顾心寒无语。
    “顾心寒，你有没有听说过老板说东你就得做东，老板说西你就得做西吗？任务完成我就给你加薪，不然就给我滚蛋”老板有些不耐烦起来，皱着八字眉仍然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玩的却是美女来找茬。
    顾心寒心里一阵犯恶，可是一听到要加薪只好认了，拿着合同出去了。
    “顾心寒，立刻去。”顾心寒还没出门，又传来老板的命令。
    丫的，什么合同至于这么急吗？顾心寒在心里低低咒骂着。
    今天确实是异常地闷热，在办公室确实坐不住，趁这机会出去透透气也好。于是顾心寒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收起包包就走了。
    骑着她的小宝马直接来到了陈沉羽的XX有限公司。
    “小姐，你好，我找陈董，请问他在吗？”顾心寒对柜台小姐温柔地问
    “小姐，陈先生在的，你有预约吗？”看着美丽的柜台小姐温和的笑容，顾心寒的心情也格外地舒畅，心情也不再郁结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预约，那你帮我通知一下吧，我在旁边等着就好。”顾心寒回报以更甜的微笑。
    “好的，小姐，请稍等一下，小姐贵姓？”
    “哦，我姓顾。”顾心寒深知可能要等很久，很自觉地走向了大厅内的休息角。
    “陈先生，有位顾小姐找您，请问您要见吗？”
    陈沉羽一听见顾小姐就想到了顾心寒，有着阴霾的脸瞬间明朗起来。声音里却透不出半点情绪。
    “请她上来。”
    顾心寒眼看你着柜台小姐挂了电话，面带微笑，向她走来，
    “小姐，陈董请你上去。”
    顾心寒还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这么快，便往楼上走，发现这里的每个员工都穿着得体，面带微笑，工作气氛十分融洽，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啊。
    咚咚咚，门是打开着的，
    “陈先生，有位顾小姐要见您。“秘书甜甜的声音。
    跟在身后的顾心寒，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女人趴在陈沉羽的怀里，连他的秘书都倒抽了一口气，顾心寒看了看他的秘书，瞬间明了了她的想法，这门都开着，这boss是有多饥渴。
    陈沉羽正在和XX经济娱乐公司的柳芝芝在谈论广告代言的事情，近期因为柳芝芝的绯闻，导致她的人品受到大众质疑，他身为广告代言商肯定会要求换人，柳芝芝的经济公司只好让她亲自登门道歉，并保证能摆平这些绯闻，本来谈论的差不多了，在陈沉羽起身送走柳芝芝的时候，柳芝芝故意洋装摔倒在陈沉羽的怀里。娇滴滴又红润的脸蛋似是做了什么羞人的事情。
    “额呵呵，我来的不是时候啊，陈董继续啊，我在外面等着就好。“
    陈沉羽看着顾心寒笑呵呵的样子，心里凉凉的，赶紧推开了身旁的人，冷冷地说了句：”不送。“
    柳芝芝看着陈沉羽阴冷的脸，尴尬的笑了笑：“谢谢陈董扶了我一把，不然肯定要摔了。谢谢，那就不打扰您接客了。”
    顾心寒一脸的不该是这样的神情，刚刚用一秒的时间给他起的绰号就用不上啦。禽兽啊。顾心寒看着那个美女扭着妖娆的细腰与她擦身而过，香奈儿邂逅的味道从她的鼻尖缓缓飘过，连她都着迷，更不用说血气方刚的男人了。
    “顾小姐，请进，随便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哦，好，谢谢。“顾心寒礼貌地回应，还是办正事要紧，别YY了。
    顾心寒直接进入了正题：“陈董，这是我们公司的合同，请你过目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个字。”陈沉羽却不说话，认真地翻阅着手里的文件，顾心寒也不好意思再说一遍就想等着他看完资料再谈。可是过了很久，顾心寒等不住了，再问：”不好意思陈董，请问。。。“
    陈沉羽抬起头，严肃的神情，吓了顾心寒一跳，估计真的是打扰到他了，赶紧低头闭了嘴。天知道陈沉羽是多么享受着这一刻，以为不再有机会相遇的女人，和他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安静匀称地听着她的呼吸。他认真地工作着，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他。多么美好的一切被同一个女人打碎。
    陈沉羽继续审批文件，顾心寒只好在一旁拿起手机聊V，顾心寒最不喜欢的就是用聊天工具聊天了，冷冰冰的，没有语气，没有表情，还不如打电话来的直接，但是她却喜欢和杨晓晓聊微信。
    晓晓，你在干虾米？你出差都3天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在平常一秒钟都不用等，晓晓就会回。可是今天，顾心寒数到了十杨晓晓也没有回，顾心寒这杞人忧天的性格，立马就开始提心吊胆起来。陈沉羽感觉到了顾心寒的不对劲，“干嘛？来姨妈啦。”
    “你个死变态，一个大男人真不害臊。”顾心寒一脸的嫌弃。
    “我一个大男人还害什么臊，又不是姑娘家。”陈沉羽也不看她，继续旁若无人地翻阅着。
    “好吧，我吵不过你，你有空跟我拌嘴，就有空看我的合同了吧。”
    “拿来。“也没有伸手，也没有抬头看她，顾心寒蹭蹭蹭就把合同放到了他面前，
    “陈董，请看。“
    陈沉羽随便翻了几页，便把合同盖上了，终于抬起来眼，眼里尽是失落，或者是失望，又或者是渴望。。。
    “贵公司凭什么认为我公司会用如此高的价格购买你们的产品？再加上这些不平等合约，贵公司派顾小姐来签合同，顾小姐是否对此次的合约有所了解？顾小姐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动我来签了这份会让我损失2000万的合同呢？”
    顾心寒瞬间蒙了，她一个小小的外贸业务员，只懂得和外国人做生意，和中国人还真没接触过，印象中中国买家的斤斤计较那可不是盖的。这个合同确实她看都没看一眼，会有什么问题吗？顾心寒莫名其妙地看着陈沉羽，将合同翻开来看了看。我们公司自制的口红试用装，成本还不到50块钱，化妆品都是暴利的顾心寒还是可以理解的，可竟然要200块钱一支，一买就要买10万支，他贵了卖不出去，便宜了又亏大了。卖出去还要给10个点的利润给原公司。连顾心寒都看不下去了。
    “额。。。陈先生，这合同可能是打印错误，我回去再确认一下。不好意思打扰了。”顾心寒收好合同就准备走。
    “等等，顾小姐，这都中午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顾小姐还欠我一顿饭呢，是不是该还了。“
    顾心寒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好吧，那我先请你吃饭，但是我先打个电话。“
    陈沉羽给了个默许，顾心寒便出去了，嘟嘟嘟。。。电话一直没人接，又看了看微信没回，杨晓晓从来不会不接顾心寒电话，不回顾心寒短信，顾心寒急了。
    “顾小姐，有什么事情这心急？“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沉羽已在身后。
    “我联系不上晓晓，他从来不会让我找不到他的。“顾心寒话里的担心，语气里的着急，陈沉羽第一次听，可却是为其他男人。
    “顾小姐，杨先生一个大男人还会丢了不成，他也许在开会，或者在做些不能接电话的工作。“
    顾心寒转念想了想她确实很少在上班的时候找他，今天也许就是偶然没办法接听。
    “也对哦，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的好。谢谢你陈董。”
    到了五星级餐厅，顾心寒吓得手抖：“陈董，我可没钱请你吃这么高级的东西。”
    “你请客我付钱，行了吧。”
    顾心寒看着菜单上的美食，把减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都快要流口水了，一听不用自己付钱，连忙点头。
    “菲力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法式面包一份，果汁一瓶，还要。。。”顾心寒看了看陈沉羽这么镇定，还是觉得点太多不好，“其他的问他就好了。”
    顾心寒的手机稍稍震动了一下，迅速地掏出来一看，抱怨道。“
    “最近的垃圾短信怎么那么多！“
    这一餐陈沉羽吃得很不是滋味，因为顾心寒吃两口就看一下手机，连去洗手间都带着手机。顾心寒也是第一次面对美食食不知味，她心里满满都是杨晓晓。
    陈沉羽此刻的心堵得慌，顾心寒，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
    顾心寒在洗手间再一次打了一通电话，而这次终于接通了，还没等对方出声，顾心寒就先发声了，“对不起，晓晓，我终于知道你打不通我电话的感受了，你很忙吗？“顾心寒几乎是要哭了。而当她平静下来，等待着回答时，电话那头有的只是嘈杂的声音，有唱歌的，尖叫的，吼叫的，还有娇媚的声音，却是最最清晰的，
    ”先生，再喝嘛，喝嘛，这里，这里。。。“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顾心寒心都颤抖了，赶紧挂了电话，惊恐得只希望自己拨错了号码，可手机屏幕上大大的署名Mr.杨是不会骗人的，大早上的他在干嘛？！那个禽兽二字给错人了吗？顾心寒的胡思乱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乱想，她的晓晓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她面对镜子坚定地这样告诉自己，回到了餐桌上。
    可是她的耳畔不停地有着回音，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陈沉羽点的红酒，他们不是说酒可以麻痹思想吗？丫的为什么头越来越痛。
    “顾小姐，好酒量，拿红酒当果汁了吗？“陈沉羽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心寒。
    “啊？这是酒吗？我以为是葡萄汁呢。”顾心寒傻痴痴地笑着，又自说自话，
    “哈哈哈，被我骗了吧，我知道这是酒，我就是这么喝酒的。怎么？不行吗？”砰。。。一头栽进面前的芝士蛋糕里。
    陈沉羽赶忙过去把她扶起来，见她一脸的奶油，噗嗤，笑了，宠溺的眼可以融化整间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