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博士的传承

    查德威克，全名卡尔德隆·查德威克，他是物理领域的天才学者，研究过固体物理，虚数应用理论，和轨道力学相关课题。
    彼时的查德威克年轻气盛，在虚数能量领域中非常建树，公司看出他的才能，给他配备了顶级的研究资源。
    查德威克想要得到一份认可，希望他的才能被世界看见，于是开发出了名为虚数坍缩脉冲的武器。
    这种武器威力巨大，足以轻松毁灭星辰，那时十余支反物质军团的先遣队，正准备袭击联合商路，可能会威胁到公司总部庇尔波因特。
    公司有成百上千种方法阻止军团，但却选择使用虚数坍缩脉冲，以检验它真正的威力。
    在爆发范围内，一共有24颗卫星级以上的星体，其中包括三颗存在D级以上文明的次级行星，这样的波及范围，公司最终判断的是损伤在可接受范围内。
    于是，虚数坍缩脉冲成功引爆，夺走了爆炸范围内无数人的家园和生命。
    查德威克终于意识到，自己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他不过是公司制造霸权的棋子。
    公司明面上谴责这种武器，却不可能放弃和虚数脉冲相关的记述
    查德威克解散了团队，放弃原本的实验室，想办法带走一些关键资料，不希望它们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
    但公司的势力遍布寰宇，查德威克无处可逃，于是寻求同为俱乐部一员的螺丝咕姆帮助，希望螺丝咕姆帮他找到一位天才。
    这位天才开发了能够屏蔽意识和记忆的药物，选择性阻断药，服下药物后，查德威克就能遗忘所有虚数脉冲相关的事情。
    公司找到了查德威克，却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任何虚数坍缩脉冲相关的资料，为了榨取这位天才的价值，他们在查德威克还活着的时候就软禁了他，还逼迫查德威克学习虚数脉冲相关的理论。
    不过选择性阻断药的效果太过强大，查德威克不仅遗忘了虚数脉冲理论，也被阻断了学习能力，无法接受任何关于虚数脉冲的知识。
    但公司还是没有罢休，他们将查德威克熬死，在查德威克即将死亡时，将他的忆质提取出来，希望能在忆质中挖掘出查德威克隐藏的知识。
    然而在阻断药，与查德威克铭记于意识根底的执念与坚持中，公司在长达两个琥珀纪的时间里，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虚数脉冲的知识。
    他凭借着弥留之际的一丝自我意识，和公司抗衡到了现在。
    而查德威克之所以出现在匹诺康尼梦境，是因为忆质本身只是一滩死水，时间一久，里面的东西就会不复存在。
    所以公司和家族合作，通过梦境，维持查德威克忆质的活性。
    如今在螺丝星帝王，和天才俱乐部的压力下，公司才不得不将查德威克脆弱的忆质交出来。
    当然，在公司看来，这个忆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值得以此和天才俱乐部交恶。
    “查德威克在家族的监视下，于梦中徘徊了两个琥珀纪，我想，他现在可以休息了。”
    螺丝咕姆略显机械的音线中明显带着一丝敬佩。
    就靠着忆质里残留的一丝丝自我，就能跟公司抗衡到现在，高傲如黑塔，也不得承认，她当年没有看错人。
    科学和技术本身并无善恶观念，查德威克一直在为自己年轻时的一个念头‘赎罪’。
    “那些装置能够暂时维持忆泡的活性，只要关上它们，查德威克博士就能安静地睡去。”
    螺丝咕姆的视线望向洛铭，“若不是你，洛铭先生，他们对查德威克的监视还会一直延续，所以，我们一起送它最后一程吧。”
    “好！”
    洛铭沉声点头，与两位天才一起，进入精密研究室内，来到一台操控仪前。
    这是维生装置的控制台，但它此时并不只是一台冰冷的装置，也是卡尔德隆·查德威克三分之一的生命。
    三人同时抬掌按下。
    一阵轻微的闷响声后，维生装置徐徐关闭。
    黑塔望着那个逐渐消散的气泡，有些怅然的吐出一口气。
    她虽然没见过查德威克本人，但对他的头脑和研究深感敬佩，黑塔不经常夸人，但两人研究的领域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博士发表的虚数应用理论，不止一次给过她启发，甚至有点让她羡慕。
    “这样......就算完了吗？”
    “嗯，一个平静的结局，对于晚年的查德威克博士来说，算得上一种巨大的奢望。”
    就在两位天才交流的时候。
    一道有些虚幻和微弱的声音，突然响在寂静的研究室中：“黑塔......女士......”
    “...谁？！”黑塔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四周，却没有任何发现：“你们、你们刚才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听到了，似乎是查德威克博士的声音。”洛铭轻轻点头。
    “我也听到了。”螺丝咕姆机械眼中有光芒闪过，似乎在进行海量的计算，“那难道是......查德威克博士残留的意识体？”
    “黑......塔......”
    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所有人都听清，但也更加微弱了，“请......靠近......些......”
    洛铭看向黑塔：“查德威克的自我意识，有一丝微弱残留，它正在迫切的想要与你对话。”
    黑塔来到忆质即将消散的地方，声音罕见露出一丝天才失去的悲伤：“我听着呢，博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趁现在吧。”
    装置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我很...荣幸...我的...研究...我的...知识...我会...留下...请你...接受...”
    “...等等。”黑塔声音复杂：“你的意思是...”
    “忆质...正在消散...请你...靠近...额头...触碰...”
    黑塔轻轻点头：“我明白了，博士。”
    黑塔的人偶向前迈进一步，用额头抵住颤抖的忆泡，残驻着查德威克意识的忆泡瞬间破裂，数秒之后，黑塔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