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是脑瘤的症状

    沈绾离纪家还有一百多米时。
    停下了脚步，站在一颗大树后。
    她远远的看到，纪大河正蹲在纪家新房的台阶前，抽着旱烟。
    这是纪大河这么多年的习惯。
    一遇到什么事，就得蹲在门口抽几口烟。
    没一会，张桂花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包走了出来。
    纪大河狠狠吸了口烟，将烟杆子往地上随便一丢。
    扶着一旁的自行车，载着张桂花离开。
    沈绾缓缓的从树后面走出来。
    上一世的今天，纪大河也是这样。
    将烟杆子随手一扔，就带着张桂花去镇上找人。
    恰好这天刮了很罕见的焚风。
    烟杆子上的火星子被吹进屋子，点燃了屋里的被褥家具。
    要不是沈绾听说纪江回来了，过来给他送自己新纳的鞋垫。
    撞见纪家起火，到处找人帮忙灭火。
    纪家早就被一把火烧成了废墟。
    沈绾为了救火，头发被烧焦了不少，皮肤更是差点被烧伤。
    她本以为。
    自己为纪家付出那么多，纪家人会念着自己好。
    谁知道她结婚后，一次偶然跟人聊天。
    才知道，张桂花私底下跟人抱怨。
    说纪家之所以会着火，都是被自己克的。
    不然为什么纪家早不着火，晚不着火。
    偏偏快要跟自己结婚了，就着火了。
    而且还恰好是自己来找纪江的时候。
    沈绾想到这里，冷笑一声。
    纪家人都是一群白眼狼。
    既然张桂花觉得，纪家是因为自己才起的火。
    那她要是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自己和外婆受的这些罪。
    沈绾走到纪家门口，朝烟杆子狠狠踢了一脚。
    烟杆子连滚了几圈，滚到纪家大门正下方。
    沈绾这才拍了拍手，转身离开。
    她倒要看看，这辈子没了自己拼命救火。
    纪家最后会烧成什么样子。
    沈绾回家路上，绕路去了一趟牛棚。
    把藏在草堆下面的衣服还有输液瓶翻出来，抱回了家。
    改天得空，把衣服洗了。
    还给顾卫东，再好好的跟他道个谢。
    毕竟自己这次都没受什么罪，就化解了危机，还得多谢他。
    沈绾回家将东西放好，又替沈外婆换了身体面点的衣服。
    钱有粮推着板车过来，在门口喊道：“沈绾，我来接你和沈奶奶了。”
    沈绾赶忙把门打开，扶着沈外婆出去。
    钱有粮见状，放下板车，过来将沈外婆抱上了板车。
    沈绾道谢：“有粮哥，麻烦你了。”
    钱有粮不敢看沈绾的眼睛。
    低头看着脚尖，挠了挠脑袋：“这有啥。”
    两人推着板车，刚走到村口。
    就看到大队的拖拉机手刘叔，正靠在拖拉机旁。
    他看到沈绾，赶忙招手：“沈绾，我刚才听你周婶子说，你要送你外婆去医院。”
    “你们用板车送，到医院天都黑了。快上车，我用拖拉机送你们。”
    拖拉机是大队的公有财产。
    除了农闲的时候，隔三差五早上载社员们去镇上创收。
    其他时候想要使用，都得找大队长打申请。
    沈绾有些犹豫：“刘叔，这不合规矩吧，回头让大队长知道，咱们都得被批评。”
    刘叔摆摆手：“这有啥，大队长去镇上，没个大半天不会回来。再说了，你这是紧急情况，大队长要是怪罪，叔担着。”
    沈外婆一把年纪。
    虽说板车上铺了褥子，但在上面颠一两个小时也难受。
    要是能坐拖拉机去镇上，当然比板车好。
    沈绾点头：“那行，谢谢刘叔，回头我多给点车费。”
    刘叔“唉哟”一声：“不用，都是小事。不过那个卖山货的事，沈绾你别忘了叔就成。”
    沈绾笑着点头：“刘叔你就放心吧，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
    刘叔听到沈绾的保证，顿时乐了。
    摸了一把胡子，让沈绾他们坐稳：“发车咯。”
    沈绾紧紧的搀着沈外婆，看着身旁不断倒退的景色。
    上一世在大队上的时候。
    她可不记得，这些社员对自己有这么好。
    沈绾倒不是觉得，这些社员趋炎附势。
    只是觉得，有钱有本事真好。
    你有用，能给大家带来好处，大家也会主动来帮你。
    虽然她现在还没挣到什么钱。
    但刘叔知道，自己能帮大家卖山货。
    这不就主动把拖拉机开过来，让外婆去看病能少受一点罪。
    尝到了甜头的沈绾，暗暗握紧拳头。
    她一定要变得更有本事，赚到更多的钱。
    这样才能让自己和外婆，过上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拖拉机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医院。
    刘叔冲沈绾和钱有粮道：“你俩送婶子进去吧，我得在这守着拖拉机。”
    钱有粮将沈外婆抱下车，搀着沈外婆进医院。
    沈绾则先跑进去挂号，找医生。
    沈外婆被钱有粮背进了医生办公室。
    面前的医生扶了下眼镜：“老太太哪里不舒服？”
    沈绾赶忙道：“我外婆昨天摔了一跤，醒来就多了个咳嗽的毛病。”
    医生眉头一皱：“还有这种怪事。”
    说完，他拿着手电筒先检查了一下沈外婆的眼睛，又看了下她的嘴巴。
    医生：“老太太，你平时早上醒来是不是头疼？眼睛看东西，也一天比一天模糊？”
    沈外婆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绾一眼，点头：“是。”
    医生又道：“是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被咳醒。”
    沈外婆又点了点头。
    沈绾的眉毛拧成一团：“外婆，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沈外婆：“又不啥大毛病，说了也是给你添堵。”
    沈绾抿着嘴，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配做外婆的孙女。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竟然都没发现外婆的这些毛病。
    医生看出来，面前这个小姑娘，是老太太最亲近的人。
    他让钱有粮把沈外婆扶出去，自己跟沈绾单独讲话。
    办公室门被关上。
    沈绾看着医生严肃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
    按住自己微微发抖的手，挤出笑容：“医生，有什么话，你跟我说就是了。”
    医生沉吟了一下：“你外婆的咳嗽，不是简单的摔倒引起的。”
    “根据你外婆的症状，我初步怀疑，可能是脑瘤。我们医院最近正好新进了一个机器，可以给人照片。”
    “照过片后，我才能确定，你外婆到底是不是真的得了脑瘤。不过，照片很贵，要50块钱。”
    “还不能保证，一定能查出你外婆的病。你要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