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理想和行动

    杜南本来不了解吞星祭式。

    只是在上古时代，吞星者组织的知识有九成以上是泰坦一族教导的。他们最重要的吞星祭式，也是泰坦们的传输教授的星祭仪式，因为大部分种族都无法理解这种高深玄奥的东西。杜南拥有两大泰坦天殿的传承知识，自然就知道吞星祭式的全部内容。

    “我知道星璇的制造方法，包括星图也知道。”杜南没有正面回应。

    他不能说明太多。

    因为在上古时代，那些吞星者们也不知道：吞星祭式是一种类似战争献礼的祭式，并不止是制造超凡物品的仪式。

    换句话说。

    吞星祭式一开始是为了‘杀戮’而创造的，不是为了收获。可能创造者觉得光是杀戮太浪费了，于是才增强了收割的作用。当然，这种秘密暂时只有杜南知道，其他人都认为是一种收获性祭式。吞星者组织多年使用，也没有太多想法。包括一些知道用法的学者，也没怀疑它的原初作用。

    吞星者组织中，几乎人人都听过星璇的制造方法。

    嗯……仅仅是‘听说’过。

    召集一群实力超强的星神战士，同时朝着一颗拥有大量生命的大行星输入神力。然后，汇聚神力谷爆整个大行星，再以无上神威收割这一切能量，凝铸成一枚‘灵珠’的模样……这就是星璇的制造方法。

    它跟星心最大的差别就是：

    星心是星体耗能近枯。自爆之后诞生出来的。

    星璇是人力屠戮星体，强行凝聚能量诞生的。

    炼制星璇有两个重要因素，一是星体一定够大。而且不能是耗元过多的‘衰老’星体。二是大星体上面的生物数量要够多，如果拥有大量的强悍星兽更好。任何祭式都不可能百分之百掠夺能量，祭，献，赐，承，这个过程中人们的‘收获’仅仅只有一部分。

    所以。小星体和荒芜星体并不足诞生一千星等神力能量的星璇。

    说起来很多人都知道制造过程。

    实际的操作，包括吞星者组织都遗忘丢失了。

    屠生炼能……看起来这种方法很残忍。可这也要看对什么种族而言。包括杜南自己，如果要屠杀类人种族炼铸星璇也是干不出来的，相反，对异魔饿兽等等种族。屠戮起来毫无压力。在历史上，打到哪里吃到哪里虫族也曾经被吞星祭式大量歼灭过。直到某一位虫族主宰意识到，胡乱屠杀无益于种族发展，改变了策略，然后才慢慢淡出了泰坦们的清剿名单。

    现在，如果要清理吃人吃己的异魔族和连花草树木都不放过的饿兽族，大家心中也没有任何压力。

    “陆先生的目标是毒蝗，异魔，妖食。饿兽等等种族？”听到杜南懂得吞星祭式，轮胜舟第一时间问话。这种星祭仪式杀伤力他再清楚不过，如果用于智慧种族很容易引发巨大的恐慌。还可能招来无穷的祸患。

    商人们也听说过吞星祭式的威力。

    不过，心中没有太在意。

    这年头，种族屠戮早已经不是新闻了。下界的千年种族，听说还重启了‘灭绝生灵’的历史事件。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当成救世主一样吹捧。甚至说，决斗之地的顶级宗族都有小动作。正试图联合他们借力发展呢。

    相比一千星等神力，一颗大行星的生命算得了什么。

    “当然。”

    杜南一句话。吞星者们都松了一口气，又听：“在上古时代，吞星祭式的使用对象早有标记：只针对蛭蝗之族！我认为，第二衍族是为了平衡各族才鼓励和默许吞星者组织大兴吞星祭式的。现在我要使用，自然只会针对一些只有毁坏没有建设的种族。”

    轮胜舟听着，大大松了一口气。

    想了想，又说道：“陆先生这样想我们就放心了。铁锤圣殿的附近就有一颗饿兽星球，非常适合陆先生试用。那地方本来是一颗花园星球，后来被一群异牙蝗翼兽入驻。屠光了原住的居民，然后变成半废弃的危地险域。”

    “现在呢？”

    杜南奇怪了，内下层这些人任由‘兽灾’发生也不理会吗？

    要知道。

    无视坏事发生就是蓄积危险，迟早会轮到自己倒霉的。

    “没有处理。在内下层这种决斗之地，大家只管自己的事情。而且，饿兽种族都是一个个性，吃光了星体上的东西，又会自相残杀互相吞食。直到族量锐减到少数，它们才会飞出来攻击其它星体。现在它们的数量还很多，相杀相食还有一段时间，大家自然不会伸手处理。”轮胜舟苦笑。

    表示内下层以宗族为单位，没有人愿意‘插手’大局性的事务。

    多半是：眼不见为净。

    如果真有一天饿兽种族降临到自己头上，那么……四处求救兵呗！

    “难怪，内下层这些宗族连神袭者都比不过。明明都不蠢，却一个个装成蠢材。放纵饿兽种族发展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万一，如果万一这批饿兽不是相残相食至少数，现在就飞出来呢？周围这些种族，谁人能够确保平安？”杜南笑问，心中很为不屑。

    轮胜舟和一众商家都不说话。

    道理大家都知道。

    可是，谁都不愿意浪费自己的资源为‘公众’做好事。轮到自己有难了，才会派送资源求大家帮忙。

    “陆先生……”

    被困的武者一群人，有一中年汉子站了出来，说道：“你不必过责，在决斗之地大家习惯这种‘没有明天’的生存方式。对我们而言。最好的明天就是登入内中层内上层。可是，我们不愿意当狗腿子，这路几乎堵死了。哪怕往上。也有一群‘敌人’在等着。所以……”

    “笑话！”

    杜南怒声打断，转望众人：“没有未来就要‘等死’吗？你们都是这种想法？按照你们这种想法，荒野只有老虎适合生存，其余鹿猴鹰蛇都去死得了。上面有人阻路，你们就在‘家’里自曝自弃，你们确定自己的脑子不是抽疯了。内下层是你们自己的地盘，你们连自己的地盘都搞不好。反而怪责上面没有路，你们也好意思？”

    几句话下来。

    本来惊愕的众人也微微脸红。

    如果放在几年之前。这句话可以当作笑话去听。可是现在千年种族崛起，大家都反驳不得。说到‘弱小’程度，混沌宇宙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比千年种族这个‘商品’更弱小了。现在，它已经成了外层三大界域最强大的种族。连神尊们都心恨无奈的超然存在。

    第一个宣言‘上侵’的种族。

    第一个以下‘逆上’的种族。

    第一个渺视‘神明’的种族……千年种族的命运逆转，几乎让所有人都掉了一地眼珠子。

    “如果你们连自己的份内事都做不好，有什么资格抱怨上面无路。你们不是蠢，只是没有人愿意第一个跳出来吧？诸神之塔尸骸无数，哪一具不是真神之躯。这些是反抗者，还是被反抗者推落的？你们自己想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冲锋往上了。你们不是无力，而是无胆吧？”杜南毫不客气，一骂带众。

    众人沉默。

    武者们也脸上发热。不敢辨驳。

    这世上有理想派人物，有行动派人物，也有理想和行动都皆全的人物。当然。人群中总有‘懒慢等’一派的人物。这种行为跟聪明愚蠢无关，并非聪明人就一定会做聪明事。给神尊们当奴才，给自己本域下毒手的人物也不乏聪明人氏。在某个角度看来，他们也没错，反而是很‘聪明’地抱上了大腿。

    “今天到此为止，我准备一下。三天后就清理这颗饿兽星球。无论有没有炼铸星璇的条件，我都会杀光这些异牙蝗翼兽。你们可以当我是蠢才。没事找事的外来客。反正，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杜南挥手，打开众人离开。

    好好一场美宴，因为几句话，最终是不欢而散了。

    很快。

    杜南这些说话迅速传开。

    这一骂声，基本连带了整个内下层的宗族势力。虽然流传各地需时很久，邻近的势力却已经听得脸红耳热，这跟被人指鼻子骂‘胆小鬼’没什么两样。

    听到杜南要清楚饿兽星球，众人也是想法各异。

    有些人觉得：你一个外来人，刚刚进入内下层就多管闲事，是不是脑子抽疯了。这样，一点好处都没有。

    有些人觉得：因为一时意气，浪费力气讨伐恶兽，这样做不值得。

    很少一部人物才能够真心理解：真正无畏无惧的人物，本来就无视任何阻力。道路中间有一块大石头，绕过去可以是你聪明，也可以是你虚弱。砸烂它踩过去的可能是愚蠢，也可能代表人家有这样的实力。陆行是一个蠢材吗，人家是本身力量不屑区区一群饿兽吧。

    更有人想：或许，天生就有一些人喜欢铲平一切不合理存在的。不需要理由，他们喜欢也拥有力量这么做。也只有这种的人物，才无畏上界神尊。

    无论大家怎么想。

    神袭们只想到一件事：伏击！

    不等第三天。

    他们早早来了饿兽星球的附近，布置伏击的陷阱。这一次神袭们派出了大量武者，只想一次拿下‘陆行’，省得整天担心死国奇技的威胁。

    “没有死国奇技，陆行就是渣。”

    “如果不是死国奇技，老夫一人一剑就敢对阵陆行。”

    “他也是凭着死国奇技才能战胜郗老，要是有提妨，郗老未必会输。只要拿下陆行，很容易就能查出他背后的靠山。这么大笔资金来源，恐怕就是那位夫人的供奉武者吧？传闻，蓝色皇者武者，九头鬼荆九煞成了那位夫人的打手，相信还有其它的武者急乱投附吧。”

    “我们这么多人……咦……”

    神袭者正在埋伏，忽然感觉周围有点不对劲。

    星屑区域。

    无数股能量合涌围汇，仿佛有无数的星神战士包围这片区域。神袭者一众惊觉时，围围已经满布了狙击防线。

    “武者动手不需要准备。”

    杜南现身，对赶过来的武者们微微点头：“你们很不错，都想通了吗？现在情况有变，你需要回避一下吗？一旦开战，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赶来的一群人。

    大部分是被困的武者，少量是其它宗族首领。

    为首一人上前，拱手说道：“武者动手不需要准备，陆先生说得真不错。既然想清理这颗饿兽星球，那也不需要选时择日了。我们也在心想：好像陆先生这种人物，一旦真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绝对不可能拖泥带水。只是没想到，神袭者这些狗腿子也在附近。”

    “你们想做什么？还不散开，这是我们神珍阁和陆行的恩怨。”神袭者首领喝道。

    此时，一众武者脸色微冷。

    又一人上前：“六千星等，也敢嚣狂。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是奉着你们过活？嘿嘿，今天有了一个神经错乱的决定……各位，也许我们应该多来一次？”

    神袭者们的脸色齐齐生变。

    一次决定是清理饿兽，二次是什么……清理谁？

    看着人人意动，杜南还没想让他们迈步太大。上前，又说道：“你们要找我麻烦，那就轮不到别人动手了。刚才听到你们说，除了死国奇技，我就没什么本事了。很好，我就使用最简单最基本的奇技，例如浮微尘埃，就用它来教育一下你们。”

    杜南说完，星空微波一泛。

    神袭者众人身上颤起一层微灰，似被削去极薄一层皮肤。转眼，这些人都笑了。神力一振，全员回复正常，更有人大声笑喝：“陆先生，面对拥有神力神躯的武者，这种小孩玩意有用吗？”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杜南没有笑，浮微尘埃确实是基本小技。

    只不过。

    此时尘灰没有停止，神袭者身上，依然有淡微轻烟一般尘埃飘离身体。(未完待续)